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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迷糊糊中马车的摇晃让她感到如坠深梦
。
等她再醒来时,出现在她眼前的脸孔,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。
这个人的眼角眉梢里都带着高傲,那样俊的一张脸,陌生又熟悉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似一种金属气泡声线,磁性又惑人。配着这样的脸孔,让人过目难忘。
云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,九阿哥胤禟!
胤禟冷冷的看着她,却轻轻笑了。
他往后伸展了□子,闲适的靠在宽敞华丽的马车内,身后还有个靠枕。
云烟的后脊背都在发颤,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她发现自己手脚无力的靠在马车一角,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小顺子和侍卫都不在,他们还好吗?而胤禟的目的她也不清楚。可他却一定已经清楚了胤禛不在车上。那么,他是之前就清楚,还是之后才清楚?他们是冲着谁来呢?会不会对四爷不利?他要做的事情又顺利吗?他安全吗?是不是知道她失踪了,又该是什么心情?
云烟的心里百转千回,唇干干的,没有说话。软软的靠在马车角落,头垂下来,发丝也乱了。
九阿哥胤禟冷漠的注视她,眼睛眯起来。
马车不知道开往何方,云烟的沉默似乎加剧了车内人隐约压抑的情绪。
突然一只男性的手掌伸过来拉起她的下颌,云烟一惊,被迫的抬起头来看他——
胤禟的眼神里不知有什么,说不清道不明。那怒,又不知道从何而生。
“老四的丫头,真是有一套。”他那声线,连说着这样的话语都像在与情人低语。
“你真敢连问都不问我去哪里?”
云烟内心强烈的有打掉他手的冲动,但她还是遏止住了自己。她的声音已经哑了:
“九爷若愿意自然会告知奴婢
。如果您不告知,奴婢问了就有用吗?小顺子……”
胤禟扯了扯唇角,似乎端详的捏着她下颚,戏谑道:“去府里伺候爷,你觉得如何?”
云烟的眼角有些抽搐,她压抑住心底的翻涌,微微扬了唇角道:
“九爷但凡若真是为了此事,随便一说即可,便不必费如此大周章了。若是伤了四爷的贴身公公和侍卫,怕是闹得大了。”
胤禟冷笑着哼一声,丢开手去,却滑下掐了她两只手臂。“随意一说?老四舍得?”
云烟被他掐的疼又强忍着,倔强的咬着唇道:
“九爷,云烟不过是个奴婢。您若要云烟去死,奴婢也没有二话。”
胤禟却似突然怒了,他下颚骨的轮廓在他眯眼时益发显现出来。
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你能为老四去死,为老十三去死……我却不知,你也能为我去死?”
云烟咬唇反而笑了,苍白的脸色像纸一样。
“奴婢与九爷从不熟识”
胤禟突然完全睁开眼,死死的盯着她。手掌也掐到她手臂里去,好像恨不能掐死她。
她竟然敢?
他冷哼了一声,咬牙切齿道:“这么多年到今个我倒是看真了,能让八哥耿耿于怀这么多年的奴才真是有一套”
云烟呼吸一滞,听到胤禩的名字心里益发起了不好的预感。还未来的及思考,脸颊已经被一只手抚摸上,惊的她本能的躲避,却发现浑身无力,被牢牢扣住。
胤禟将云烟抵在马车角,手却摸上她的侧脸颊轻轻摩挲。不顾她惊恐的躲闪,一下压制住她。
云烟的后脊背一阵阵的发抖,感到他手掌心的陌生冰与火。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,她不确定他如果再继续下去,她还能不能坚持住。
“怎么蔫了?你不是怕我?”胤禟状似无意的摩挲到她颈项,引起她肌肤一串恐惧
。
云烟僵硬着身子,哑声开口:“九爷,您到底要如何?您抓奴婢来,不仅是谈心这么简单吧?”
胤禟笑了,带着一种看不出的神情。
“你看起来,就像一只小老鼠。灰色的那种。龇牙的时候却像小猫,小嘴圆眼睛的。”简直答非所问的话语,让人无法言语。
马车突然停了,胤禟冷了脸,把手拿了下来。
马车外有人隔帘问:“九爷,奴才引您去书房。”
云烟身子一个寒颤,那分明是,小纽子的声音!而这里分明是八府……
寒潮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,还未转瞬已经到达四肢百骸。她不是不记得西华门前胤禩的眼神。他恨不得用眼睛将她吃下去,却能仪态万方的对别人说话。
来不及细想,后腰一下被手臂拖了起来,身子就跟着腾空了。
胤禟从车里将云烟横抱起,用自己的大披风把她揽在怀里只剩一小团,轻松的抱出马车下来。
云烟浑身酸软,毫无抵抗之力,只能咬唇不语。到了车外时,天空黑着,却微微泛起鱼肚白。
当小纽子看到胤禟怀里的人影时,似乎也没有吃惊。只领了胤禟往书房走。
云烟的心咕咚咕咚的猛烈抽搐,她只知道一墙之隔便是四府,可她却被人困到这墙内。她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,但她知道即将面对的那个男人,有多么可怕。
黑夜里,看不清四周景物,进入一片郁郁葱葱的宽敞院落里,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夜色里。
云烟眼神甫一触及,身子便缩了一下。胤禟似乎感受到了,手紧了紧。
直到走至面前,胤禟似乎哼笑一声,只顿了一秒,便将手中的人伸出去。
云烟的心几乎停摆,可她无力阻止这样一个转接的动作
。任何人,都比他安全。她却终于要落入他的怀里。
可胤禩还是接了手,牢牢的扣住。像在接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,完完全全。
胤禟竟然没有说话,停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。
胤禩似乎也毫不在意,他已经牢牢的抱住云烟,手臂似铜墙铁骨。一种巨大的恐慌,笼罩住云烟的身心。
她不知道胤禩是如何转身进了屋子里的,她只知道房门在她眼后合上时,几乎爆裂了她的恐惧。她像只被折断羽翼的小鸟,浑身无力的被他牢牢束缚在怀里。
胤禩抱着云烟,没有停留的进了内室。没有点灯,面对那偌大黑影的床,云烟已经几近绝望的死死盯着。
他却擦边而过,走向一边的几乎占满整面墙的架子,一个个架格里都放着物件。他似乎至在其中一个上轻轻一推。
巨大的墙面翻转开来,暖黄色的灯光流泻出来,让云烟心咕咚到入谷底。
这是个密室。
他要做什么?
身后的墙壁自动合上,这一切,几乎不言而喻。
室内一应俱全,近乎奢华的精致。宽阔整齐的床铺上空空荡荡。
暖黄色的灯光下终于能看清彼此的眉目。可云烟在他怀里却不敢去看他,连耳边都是嗡嗡声。她只感到他的视线停在她脸上,再没有挪开。灼灼然燃烧在面颊上,让人的呼吸困难。
可这样的床,让她无力。她的颤抖变得明显而不可自已。她想叫,可是如鲠在喉?她能,叫给谁听?她的四爷,听不到。
胤禩却似乎感到了她的颤抖,轻笑了声抱她走入帐幄,将她轻轻放置在宽阔的**。
当他们直面,对方的眉目已经无可回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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