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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什么样的胤禛?恐怕从没有人见过。
他手里还随意的拖着一把随身长剑,蜿蜒着血迹。那血迹不知道是谁的,还顺着他的袖管缓缓滴落。黑色绣金纹的袖子上臂已经划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,血肉氤氲了布料成为暗色,金色团龙纹被染红的触目惊心。
而他的面容,他的眼神,在灯火的映照下如此让人恐惧。
他浓郁漆黑的双目里,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。他优美冷硬的下颌线条里的戾气,眼角眉梢里流露出的残忍,让人感到压抑不住的浑身发抖。
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进院子里来——
侧福晋李氏、秋杏和随之而来的青环、其他下人都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,噗通几声,腿软的人已经跪了一地。
云烟双手倚在门框上,看着他一边走来,手臂上的血迹顺着袖管滑落在他身后的剑身上,又由剑身滴落在地上。这一切,都像慢动作,脑子嗡嗡的一片响。
没有人知道,四爷怎么了。没有人敢说话。
他越过院子,走向前厅来
。每一步都像重重踩在云烟心上,直到面前。
云烟看着他,心脏一阵阵**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“是谁给你的胆子叫她过来?”他的声音低沉的像一把钝器,撞击得人耳膜生疼。口吻里的那一种威严和残忍让人恐惧的叫不出来。
一刻的沉默过后,所有人才猛然都明白过来,四爷问的是谁。
而侧福晋李氏已经噗通跪的双膝软在地上,睁大了双眼,泪水顺着眼眶留下来,颤抖着说不出话来,只有徒劳的发出单音节的“妾……只是……”
胤禛转过脸看向屋里跪在地上的脸色煞白的小戚,语气平静的问“你喜欢她,是吗?”
那语气甚至能称得上轻柔,却更加让人感到战栗。
小戚面色青白,惶恐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不断磕头,头上的鲜血都涌出来。
云烟站在他咫尺,背脊上涌起一阵可怕的寒潮,一阵火烧一阵冰凉,几乎压抑不住想要尖叫。
他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下,这样做!他能这样无所顾忌,令人恐惧的说这样的话。他这样平静,可是他早已经失去了理智,她可怕的预感到他要做什么。
“侧福晋李氏,即日起禁足,不准踏出院子一步。”胤禛沉声下令,他话音刚落,却不知道何时高无庸带着侍卫、下人已经进了院子,将瘫软在地上的李氏架起来,往屋后带走。
胤禛看向跪在云烟附近的小戚,面目里更是夹杂了嗜血的残酷,他只轻轻说了两个字。
“杖毙”
云烟脑里一麻,杖毙这两个字在她脑里轰然回荡,振聋发聩。
杖毙?杖毙?明明是他的侧福晋唤她和小戚来,罪魁祸首是禁足,而小戚却是杖毙?!这是什么,他怎么能这样残酷的处决一个无辜的人?这是条活生生的生命,而且他还那样友善的帮过她。
在看到小戚满脸淋漓着额头的血迹,面如死灰,身后的侍卫已经走上前来时,云烟心中的恐惧如排山倒海般将她淹没——
云烟一下双膝落地,在寂静的厅堂里发出巨大清脆的声响
。
“四爷,求您别杀他!他是无辜的啊!”
胤禛满目赤红,突地俯看着云烟,眼神里是更加可怖的神色。他上前两步,手中的剑已经无意识的提起来,咬牙切齿的问道: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?你在为他求情?难道你喜欢他?”
云烟不可置信的看他,瞪大双眼咬着唇拼命摇头,一下抱住他还**上前的下摆,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。
“四爷,他只是个小厮,他真的……是无辜的……云烟求您了,饶了他罢!”
胤禛一把用力俯身将提起她,手上的鲜血留下来染到她身上,一片浓郁的血腥气。他双目里烧红的像脱了闸的猛兽,一片撕裂的汹涌。
“他无辜?他哪里无辜?!他喜欢你,他敢喜欢你!”他厉声喝道,沙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厅堂。
所有人都不敢上前,只有小戚瘫软在原地。
云烟的耳膜被震得轰隆一片,肩头被他手中的剑柄咯得生疼,连呼吸里都是血腥。
“难道喜欢我就是有罪,只是喜欢我就该死?!”什么叫做只许州官放火,什么叫不许百姓点灯……云烟才知道这句话在这里有了最极致的解释。
胤禛用力抓着她的双臂,鲜血更多的涌出来,几乎狰狞。
“对!只凭他敢喜欢你,敢想你,他就该死一万次!”
云烟的理智已经坍塌了,她的泪汹涌而出。她徒劳的哭喊:“他不喜欢我,真的不喜欢我!”
胤禛残忍的摇头,“我是男人,他喜欢是不喜欢你,我会看不出?”
他用带着血腥味的手掌轻柔的擦去她眼下的泪水。冷酷的话语,与他的动作水火不容
。
“从第一次见到,我就该杀了他!”
胤禛的手势一动,要将她放下,云烟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,他已经疯了!
这时候,好像什么理智都散失了,不管谁对谁错,两人都是如此执拗,气氛绷得一触即发!
胤禛刚松开她,云烟不知道瞬间哪里来的勇气,她不可思议的一跨步跪挡在小戚前面,握住他**提起剑身,鲜红血迹从手掌处流下来。
“四爷,你冷静一点,你冷静一点,求你”云烟哭喊道,疼痛从锋利的刀刃传来。
胤禛看到云烟握着剑身的手上流下的血迹,已经烧红了他的眼,和他的一切理智。他恨不能将她身后的这个人碎尸万段,千刀万剐。
“你放手!”他已经像地狱里的修罗王,眼神恐怖的让人不敢直视。
只有云烟还挺着僵直单薄的身子死死的握着剑端,鲜血留下来。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纷繁的泪,有一种玉石俱焚的勇气。
“不!我绝不会让开,四爷,如果……你一定要杀,就先杀了我吧!”她的声音接近凄厉,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胤禛睚眦俱裂,他胸口剧烈的起伏,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眼前握着他剑端的云烟,浴血挣扎。
心中的酸,痛,怒,疯狂……一切撞击的他五脏肺腑,那只野兽咆哮着,毫无出路。
轰的一声巨响——
伴随着刀剑跌落地面的清脆声夹杂其中,胤禛身后一个近三尺高的寿桃瓷瓶轰然摔碎,瓷器崩裂,炸到了他的身上,血肉模糊,一地狼藉。
云烟在震惊中已经落入他怀中,被一把拦腰抱起。
他的怀里似火烧一般滚烫,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。他的手臂用力勒着她,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。
两个人皆是满身血迹,惨不忍睹。
胤禛死死的抱着她抬脚走出去,在跨出门槛时沉声道:
“赶出府去,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他
!”
他高大桀骜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,高无庸没有起伏的声音惊醒了被吓得肝胆俱裂的众人。
“今日之事,这里但凡有人对外吐露半句,一律杖弊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有管家的威慑,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叩头惶恐称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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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烟昏昏沉沉被横抱在胤禛怀里,一种悬在半空的失重感。她腹中空的疼,手下黏腻的疼,全身力气都被抽干,脑袋嗡嗡作响。甚至不知道这是现实,还是梦境。
她的眼睛睁不开,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更可怕的狂风暴雨。好像心脏已经无力承受这么多。
四府从未如此空旷,他们好像没有碰到人,她只知道漆黑的夜,忽明忽暗。耳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,疯狂而咆哮。
随着吱呀一声,她才知道回到了四宜堂里。随着门轰然的合上,她的背脊发生了抽筋一样的战栗,猛然清醒过来。
这一切,都疯了。
她睁开的眼睛对上他,清醒的恐惧才从肝胆边陡然炸裂。她怎么敢?怎么敢这么忤逆他?
而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,在门合上的一刹那,云烟已经被抱抵在门板上,胤禛的唇狠狠得压上来。
他在咬她,吃她。他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话,“云烟,我的云烟,你忘了我说的话?你是我的人,我爱新觉罗胤禛的人!”
她呜咽着挣扎,喘不过气来。
他不断在她耳边说话,“你怎么能忘了你自己说的话?!回答我”
云烟不知所措的泪眼朦胧,她不知道她说什么,她说过什么了?
室内一片漆黑
。
胤禛猛然一把将她抱起,没走两步。云烟就听见哗啦一声巨响,像是一片器物乒砰落地的清脆声音,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令人心惊。
云烟还没反应过来,后背已经被压在坚硬的桌面上,原来他竟然一把挥开了紫檀书案上的全部东西!
秋衫轻薄,后背的冰凉和身上的火热形成了冰火两重天。云烟浑身都在颤抖,在黑暗中的偌大书案上徒劳的挣扎,却被胤禛毫无空隙的完全压在身下。她的力量,几乎螳臂当车。
云烟的脑海里支离破碎,他身上那陌生的香气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。她抗拒他让人害怕的吻,根本无法平静。
他的大掌掐着她的下颚,残忍的捏开她的牙关,将自己无可抑制的探进去。
他疯狂的舔着她的口腔内最娇嫩的地方,死死的吸着她柔软的舌,好像恨不得吃下去,疼得她辗转哭泣,受伤的手推在他宽阔的肩头,流血不止。他手臂上的伤口崩裂,鲜血混在一起。
纠缠之间,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掌失控的覆上了她柔软的胸前,隔着轻薄秋衫和肚兜一下碰到她娇弱的顶点。他的身体几乎在刹那间起了剧烈的反应,汹涌灭顶。
云烟浑身一颤,身体里像瞬间被通入了电流,打的手脚发麻,胸前异常**,仿佛全身的触觉都在他那只可怕的手上。她一下恐惧的就挣扎的更狠,而胤禛浑身涌上的狂潮,化成了手间的疯狂传递到她身体里去。
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,纠缠在偌大的紫檀桌案上。
他疯狂的摸她,揉她。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弄着,夹着她从衣料下挺立起的娇嫩两点来回逗弄,爱不释手。从前,他从未这样对她。
云烟开始剧烈的哭喊着躲闪他的搓揉,浑身战栗。□被他的大腿牢牢压在身下,上身挣扎起来,却更加剧了他抚触的快感,唇却仍被他不断的吻覆盖和纠缠,耳边都是他浓重的喘息。
“你忘了你说的?不离不弃,非此不可
。你怎么能忘?”
这句话撞入云烟的脑海里炸开,他竟然,竟然听到了她和弘晖的对话!
云烟在他唇下,泪流满面。“那是理想,不是现实。”
是别人,不是我们。是我,不是你。
“不!”胤禛听到她的话,停住了动作,手掌紧紧的贴在她胸前,她激烈跳动的心脏上。
“这是我们。这辈子你只是我的,我绝不会放开你。我这段虽不在府里,可心全都在你手里,你难道真感觉不到吗?”他低沉而沙哑,字字珠玑,像将话语刻在心门上。
云烟在他颈间下痛哭起来,集聚了一整晚恐惧爆发出来,狼藉的痛哭。
胤禛见她哭的这样伤心,心猛烈的疼起来。疼痛让他清醒,他才发现他握着她的手满是血迹。
他马上抬起身来,慌乱的扶着她的手。
“别哭,云烟,乖……别哭,是不是很疼?”胤禛从书桌上下来,小心翼翼的将云烟抱起来,像抱着一个易碎品。他自己一身狼藉的血迹。
他把她摸黑抱进屋里**,却发现她渐渐没了声息,便焦急的唤她。
慌忙点了灯去,看她面如白纸,从手掌间,蜿蜒着一身血迹,分不清是她自己的,还是他的。人已经昏过去。
一时间,简直是五内俱焚,心痛**裂。忙矮身去找小柜里的止血药粉,拿出轻轻倒在她手掌间,又抬手刺啦一声撕了自己的袍角给她小心翼翼的裹上。
他站起身忙大声唤人进来,叫大夫。
小顺子听到胤禛的吼声,飞一般的跑进来,饶是跟了他再多年,也被前厅里的狼藉和他满身的血迹吓愣了。
被胤禛随手摸的茶杯砸过来,砰的一声巨响才吓得抱头窜出去喊大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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