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死,休想闭上眼睛(大**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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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恩刚躺回**,南夜爵就翻了个身,一条手臂重重压在她胸前。

她咬住呼吸,将惊叫咽回嘴中,扭过头去时,就见南夜爵眼睛紧闭着,方才那只是睡熟之后的下意识动作罢了。

容恩果然是不善于做这种事的,现在,她身上已经感觉到湿腻的冷汗,后半夜辗转难眠,怎么都睡不着了。

她侧过身子,面容正对着南夜爵的脸,容恩明亮的眸子黯了下,又转个身,背对他。

男人的身子贴近过来,光裸健硕的胸膛抵着容恩的后背,他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,俊脸在她颈间摩挲几下,继续沉沉睡去。

容恩被他拥着的身子始终有些僵硬,放松不下来,她睁着双眼,一直等到天亮。

南夜爵醒来的时候将她拉向自己,令她面对着他,鼻子亲密地抵着, “怎么了,没有睡好吗?眼睛通红的。”

容恩掩饰地垂下眼帘, “没事,昨晚做噩梦了。”

南夜爵手指绕起她胸前的长发,把玩在指缝间,阴魅的嘴角勾起道, “怎么会做噩梦,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?”

容恩拍掉他的手,想要起来, 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你岂不是每晚都噩梦连连了?”

南夜爵手臂压在她小腹上,将她扣回**,他欺身握住她的肩膀, “恩恩,你现在已经睡在我身边了,怎还会去想之前的事?我不会做噩梦,因为我早就习惯了,” 他弯腰亲了亲她的脸, “今天晚上我也许不回来,你自己睡吧。”

“为什么?” 容恩眼眸内闪了下,这应该是个能将光碟送出去的机会。

“我有一笔很重要的生意要谈。” 南夜爵薄唇没有离开她的脸,手掌抚过女子身上的每一寸白皙与光洁,都说男人的欲望在清晨是最强烈的,这话一点不假。他缠着容恩,她手掌摸到被单的时候,心想待会一定要将这些东西都换了,不用看也知道现今肯定是污迹斑斑的。

他们到了下午才起来,容恩将换下的床单被套都塞到洗衣机里面,她在做这些的时候,目光始终不安地盯向南夜爵,生怕他今天会突然用到那张光碟。

男人来到阳台,他将落地窗关起,应该是在打电话。

左耳上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晶耀,男人单手撑在栏杆上,望向远处的神情透出凝重,在电话接通后,他简单吩咐道, “喂,阿尊,帮我个忙。”

电话那头,传来几阵低笑, “你还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么?”

南夜爵点燃一根烟,眸子轻轻眯起来, “不是开玩笑的,我晚上有个行动,需要你配合……对,你想办法围住那个码头,到时候,我会带上阿元和李航,我想探探底……行,。”

男人挂上电话,狠狠吸了口烟,他眸子里头探出像猎鹰一样的尖锐,南夜爵转过身,见容恩忙碌的身影正在卧室内不停穿梭,此情此景,怎么看,她都像是勤劳的妻子正在操持家务。南夜爵目光有些出神,直到容恩抬起头,视线撞上的瞬间,南夜爵才从阳台走了进去, “这些事情,让王玲做就成了。”

“我要是再不动动的话,真要成米虫了。” 容恩将洗好的床单拿出来,刚洗过的味道,清香而淡雅,很好闻。

李航和阿元没过多久就赶到御景苑,南夜爵去了书房,容恩来到门口的时候,里面的谈话声很响,没有刻意压低。

“老大,还是老样子吧,我和李航去救行了。”

“对,由我们带人过去,不会出事的。”

“不,” 南夜爵抽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跟前闻着味道,这东西,他平时都不抽的, “今晚我同你们去一趟,这笔生意关系重大,不能丢,到时候货到的时候,我要亲自上去检查。”

阿元还是不放心, “但您若亲自出马的话,太危险了。”

“我们哪笔生意是不危险的?” 南夜爵看了下时间, “你们都去准备下吧,等吃过晚饭后,和我一起过去。”

容恩退回房间,她想整理下,但却发现自己两条手臂都在抖,紧张地感觉,满满当当地填塞在她心中。

南夜爵在书房呆了很久后才回到卧室,他双手穿过容恩的腰,从背后拥住她, “恩恩,我要是哪天真的死了,你会怎么办?”

“南夜爵,你是有九条命的,死得了吗?” 容恩想要扳开他的手,可男人却坚持地紧紧抱住她, “等下,我们去你妈妈那吧。”

容恩面露吃惊, “为什么?”

“我想去,” 南夜爵将脸枕在她肩头, “我们去看看她。”

“算了吧,” 容恩秀眉微蹙,断然拒绝,她不想妈妈太多地接触南夜爵, “等以后有时间再去吧。”

男人眼里有淡淡的失望掠过,他想了想,在容恩面上轻啄下, “我带你出去玩会吧,老是闷在家里,迟早会闷出病来。”

“我不想出去,” 容恩从他身前挣开, “你晚上不是有事吗?休息会吧,我让王玲去准备晚饭。”

南夜爵伸出手,扣住容恩的手腕,将她拉到自己面前, “换件衣服,我在楼下等你,就出去一会,不会耽误我的事。” 男人说完就走出了卧室,他来到楼梯口的时候转身望过去,容恩站在原地似在犹豫,他眼角染痛,神色黯淡,恩恩,你不用这么小心的,我会给你这个亲手将我推到悬崖边的机会的。

南夜爵将车开出御景苑,过了会,容恩才换好衣服走下来。车内开始暖气,还伴有舒缓的音乐, “我们去哪?”

男人没有说话,驱车来到一家俱乐部。

下车的时候,已经能看到太阳西下的情景,他拉着容恩走进去,坐上观光电梯,一直到了顶层后,才带她走出去, “这个地方,能一览白沙市所有的美景,是最好的观光点。”

呼啸而来的寒风灌入领子里面,冷得人直哆嗦,南夜爵让她站在栏杆前,容恩俯视下方,顿觉头晕目眩,好像要栽下去一般。这儿是最有名的观光点,其实现在还不是时候,到了晚上的话,还要好看,南夜爵将她拉到望远镜前,调了下方向, “看看,能不能找到我们家的哪?”

“这怎么可能看得见?” 容恩嘴上说着却真的在调试, “不行呢,好多高楼挡住了,不过我看到爵式了。”

南夜爵从后面拥住她,由于两人身高的关系,他的下巴正好落在她头顶, “是吗?再看看。”

“摩天酒店也看见了……真好玩,还能看到有人在用餐呢。” 容恩双手调着望远镜,丝毫没有感觉到南夜爵正在带她向前走,她腰部忽然顶到一样坚硬的东西,南夜爵双手撑在容恩身侧,由于身后的用力,她不得不探出上半身去。

寒风越发犀利了,吹在脸上像是割开肉一样,容恩将望远镜挪开,风势扑打过来,她眼里面通红,疼地只能眯成一道缝,浓密的眼睫毛上下扇动着,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。脚下,忽然像是腾空的一样,栏杆只是护住下半身,容恩不知道南夜爵是什么时候将她带到这最高点的。

“害怕吗?”

容恩不恐高,但现在的情形,就像站在万丈悬崖的边上,她双手紧紧握着身前的护栏, “你将我带这儿来,想做什么?”

“就想让你看看风景。” 南夜爵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,他拇指在她腰际轻轻摩挲几下,也许,只要他这么一推,她就会立刻从顶层栽下去,换作是以前的南夜爵,他真能做得出来。但是现在,他做不到,男人叹口气,将容恩拉回到怀里,她的脸颊已经冻得通红,出来的时候穿的也少,没想到他会带她来吹冷风。

南夜爵捧起她的脸,将掌心的温度过渡给她, “冷吗?我们回去吧。”

他将容恩揽在臂弯内,她睨向他的侧脸,男人的这般反常,令容恩开始不安起来, “南夜爵,是不是你今晚要去的地方很危险?”

“你担心吗?” 他反问道。

是担心么?还是在想着,如何挑个最好机会除去他?

容恩张了嘴,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转过脸去,男人握紧她的手后,将她拉向前, “回去吧,我们去做晚饭。”

本来,回到御景苑的时候,王玲已经什么都准备好了,但南夜爵坚持,说他想吃清粥,并要容恩亲自动手。

吃晚饭的时候,李航和阿元都过来了,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地样子。

南夜爵手边摆着热气腾腾的米粥,容恩在他身边坐下来,男人发那个在桌面上的大掌拉住她的手, “李航,阿元,以后,她就是你们的嫂子。”

阿元正吃着饭,差点饭菜都从嘴里喷出来,李航也蹙起眉头,略有吃惊的样子,容恩反应更加激烈,她用力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。

可南夜爵却紧紧捏着,脸上神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, “今后见到她,知道怎么称呼了么?”

“是。” 阿元对她的印象始终没有变过,但还是恭敬地开了口, “嫂子。”

容恩知道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,如果南夜爵要在黑市永远立足下去的话,他是真的想将她完全染黑,变成同他一样的人。

她目光有些惶恐地扫过几人,李航正埋头吃着饭,俊朗的侧脸呈现出一种笃定,容恩原先的慌乱以及挣扎随着他的这抹平静而逐渐消散,她将视线对上阿元,艰难地扯动下嘴角。

吃过饭后,南夜爵带着容恩上楼, “给我找套衣服。”

她来到衣柜前,手指一排排划过后,落在一套白色的西服上,纯手工的质地,白的有些炫目,容恩挑了件淡粉色的衬衣,南夜爵很配这个颜色,能衬出那种阴魅和轻佻的气质。转身的瞬间,男人却已脱光了衣服站在她身后,他扬起双臂等着容恩给他换上,在将扣子全部系起来后,她踮起脚尖,给他打上领带。

不知不觉,这个角色一直是南夜爵希望容恩能充当的,她今天没有排斥,南夜爵清楚地知道,她不是甘愿接受了,而是又装作顺从,想要尽快将他送走。

容恩帮他整理好领口,手指轻抚过他颈间,合体修身的西服越发衬出南夜爵挺拔的身姿以及不羁的冷傲,他双手握住容恩的腰,在她额头亲吻后退开身, “我出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容恩站在原地,南夜爵下了楼,她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后,才来到阳台,远远望去,几人已经驱车离开御景苑。她立马回到卧室,将那张光碟找出来后,拿起包,急匆匆地下楼。

“容小姐,这么晚了您要出去吗?” 王玲正在收拾碗筷,见她下来,便抬头道。

“对。” 容恩头也不回地小跑出御景苑,她先找个地方给裴琅打电话,将他约在上次见面的那家茶室后,这才打车赶去。

裴琅先容恩一步来到茶室,他手边放着一台笔记本,容恩来到茶室门口的时候,恰好看到刘大妈从里面出来,她挽起手打了招呼, “刘大妈。”

“哟,恩恩回来了啊,小南来了吗?”

突来的热情差点令她招架不住,她嘴边的笑僵住, “没,他没有回来。”

“噢,下次一起来的时候,来我家离坐坐啊。”

“好。”

容恩目送着刘大妈离开,她走进茶室,裴琅一眼就看到她,招了招手。

她右手插在羽绒服的兜内,手心里面攥着那张光碟,裴琅给她倒了杯茶, “来,先喝口茶。”

“南夜爵今晚出去了,李航应该和你说了吧?”

“对,我已经派人跟过去了,到时候,至少可以人赃并获。”

容恩掏出手掌,将那张光碟递到裴琅面前, “你看看是不是这个,我拿到了。”

男人脸上顿时逸出惊喜,他急忙接过那张光碟,手指敲打了几下,面色复又凝重道, “需要密码。”

“ly0809,你试试。”

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,容恩看到他眼里面放亮, “容恩,真有你的。” 成串的数据显示出来,裴琅忙掏出手机, “喂,按照二套放案行事,对,要做的干净……不是有狙击手么?对,让老三亲自动手。”

容恩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住,裴琅收起电话,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来, “天时地利,今晚就是干掉南夜爵最好的时机。”

“今晚?” 她重复着男人的话。

“对,” 裴琅看出她眼里面的不对劲, “怎么了容恩,是不舍得吗?”

她摇了摇头, “不是。” 可又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来,她双手握紧茶杯,想起阎越的死,心口又剧痛起来。

“我想,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
南夜爵来到码头,船已经靠岸停泊,凉风吹向男人那头酒红色的短发,他走上甲板,身后,紧跟着李航同阿元。

他点了根烟,明亮的火星在手指间跳跃,阿元上前道, “老大,我进去吧。”

南夜爵点点头,硕长的身子弯下后,双手撑开在护栏上,这儿有埋伏,他知道,不然单凭容恩的话,就算她拿了那张光碟也于事无补,南夜爵就想看看,是谁在她身后推波助澜。

他已经令人在周围撒了网,他有十足的把握,可以避开对方的追杀。

李航始终站在他身边,落叶黄的碎发下,那双幽暗的眸子显得有些漠然。

容恩掏出手机,这里面,只有南夜爵的电话,也只能打给他,她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按着,裴琅盯着她的动作,就看见女子的拇指圆润晶莹,像是贝壳一般。

“怎么了,不是要给他打电话吗?”

容恩抿着嘴角,她喝了口茶, “这茶好苦。”

“是吗?” 男人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, “不是茶苦,是你自己的心苦。”

容恩推开手机盖子,南夜爵抽完一支烟后从口袋中取出那个钱包,将它打开,露出那张偷*拍而来的照片, “李航,你说她漂亮吗?”

他一次看见,便老实作答, “漂亮。”

“可是,越漂亮的女人心越毒……” 南夜爵嘴角勾起抹涩然,他拇指在女子的侧脸上摩挲而过, “将一个心里面没有你的女人强留在身边,就等于在自己的枕头边放了颗定时炸弹。”

李航眼角闪过惊诧,他睨向南夜爵的脸,妄想能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些端倪,但男人将钱包放回口袋后,神情早已如初,方才的那番感概,似是千帆过尽。

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,有些刺耳,乍来的响亮划破了这不寻常的宁谧。

江边的水浪很急,扑打在岸边,溅起的水花都能弹到人的脸上。隐约,能嗅到一种血腥味。

南夜爵掏出手机,见是容恩的号码。

他顿了下,她从不曾主动给他打过电话,莫非……男人阴霾的神色忽而散去,也许,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捂热了容恩的心,她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告诉她,这边有埋伏,让他当心。

思及此,他便急忙按下接听键,李航就近在他身侧,能清晰看到男人缓缓勾起来的唇瓣。粉红的色泽,闪着某种希冀。

“喂,恩恩?”

“南夜爵,” 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不安,容恩握紧电话,她站起身,望向窗外, “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?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我说,南夜爵,我要让你死了都闭不上眼睛!” 容恩语气很冷,眼眶里面,在泪水涌了出来, “我忘不了阎越的死,就算我装的再怎么轻松,可他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,我们本可以好好的,却都被你给毁了……”

“恩恩,那我为你做的呢?你都看不见是不是……”

“我从来没有要你为我做过什么,南夜爵,就算你披上了人的外皮,可你还是恶魔,你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下,我是不会和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的,你的爱,我要不起……”

男人邪肆的侧脸染起悲恸,他转过身,狭长的凤目里面有撕心裂肺的痛感在流露, “那你打电话是为什么,死别吗?”

他左耳耳钉忽然灼烫起来,闪出蓝宝石般璀璨的光芒,南夜爵知道,他已经被盯上了。

阻击手早就守候在此,他选了个隐蔽的位子,正在等待最好的出击机会。

南夜爵眼角锋锐,镇定无比,他相信自己能避开。

“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……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南夜爵,我怀孕了……” 正在品茶的裴琅吃惊地抬起头来,就见容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在一起。

南夜爵张了张嘴,脸上神色僵住,他拧起的眉头逐渐舒缓, “真的吗?恩恩,真的吗?”

男人欣喜若狂,她的背叛,到了此时,他全都可以不计较, “恩恩……”

阻击手的枪口,已经对准南夜爵的心脏。

钻石耳钉在发烫,发出警报,就在他欲要避开时,却听到容恩的声音一字一顿从对面传来,她咬着牙道, “但是,我已经打掉了,我现在就在医院外面,我打掉了你的孩子……”

他才悬起的心,跌倒了谷底,南夜爵平生一次忘记了反应。

而这一击,恰恰是最致命的。

“砰——”

他放下电话,手臂松开的时候,张开獠牙的子弹乘风而来,擦过他的手腕,直入男人心口!

他自信可以躲开,可是没有,他躲不开。

容恩的话已经完全将他的心击碎,那颗子弹射中的时候,南夜爵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,只是顺着惯例,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,掉下了甲板,栽入江中。

水面上,大团大团的血花溅出来,染红了将里面的水浪。

那震耳欲聋的响声通过手机传递到容恩耳中,那边完全乱了,谁都没有想到,南夜爵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射杀。

白色的西服飘在水面上,胸口,就像是破了一个很大的洞,张开狰狞的口子,正在汩汩冒出鲜血来,渐渐的,西服被染成粉红、赤红,大片浓郁的血腥蔓延出去,在甲板上成排大灯的照耀下,仿佛整个黑幕都被染红了,风鸣悲戚,拍打起来的水浪就像是哭声般扩散开来,令人闻之心中不由泛起酸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