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上一章:第一百零六章 囚起的爱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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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恩被摔得有些发懵,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,撑起身体后将自己挪到床边,“南夜爵,你又想那样对我吗?”
那晚的记忆太深刻,有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挖掘出来。
“恩恩,我给过你那么多机会,我说过,我捂不热你的心,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将阎越放下,既然你放弃不了,我替你做选择。”南夜爵站在床前,高大的身影犹如恶魔张开的羽翼那般压下来,容恩退到床头,“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?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南夜爵双手撑在**,中间的位子随着他手上的力凹陷下去不少,“你就等着看吧。”
他起身走出去,容恩反应过来的时候,南夜爵已经将门反锁上,她拉了几下拉不开,便用力的捶在门板上,“放我出去!”他,居然再次将自己囚困起来,而且这次显然要严重许多,从二天开始,王玲便将一日三餐送进容恩的房间内,为了怕她反抗,送饭的时候,李航和另一名男子就站在门口。容恩顿觉屈辱万分,在王玲的眼里,她也看不懂,先生和小姐明明是相爱,为什么总要这么互相折磨。
远涉集团股市明显下跌,连着几个工程被半路拦截,业界,谁都知道爵式在对其施压,甚至意图吞并远涉集团。
阎家二老听到这个消息后匆匆回国,脚跟还未站稳,却又遭遇一系列的麻烦。
董事会上,风波再起,自从阎冥接手远涉集团后,业绩不光没有上升,近期,更有下滑甚至直降的趋势,陈百辉又拿出阎冥暗地里吸毒的照片,以及和斯漫的亲密关系说事。远涉集团是陈老爷子一手创建起来的基业,当初的规矩依旧像是铁打的,事已至此,陈百辉便提议,废除阎冥总执行董事一职,将远涉集团交回陈家手里。
阎家自然不同意,再加上阎冥出国近十天,这期间,还能暂时将事情缓和下来。
董事会决定等阎冥回国之后,再重新商议。
尽管拖延了时间,可阎家深知这样的情形下,不容乐观。若是被陈百辉找到阎冥吸毒的证据,再加上阎越如今的状况,远涉集团只能再次易主。
而南夜爵的想法很简单,他要让阎越现身,弄跨了你的远涉集团,他看看他是不是还要躲着。
回到御景苑,里面安静极了。
南夜爵打开卧室门,夜夜乖乖地卷缩在地上,见他进来,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,容恩躺在**,尽管才5点多,可她已经分不清黑夜白天,男人在床沿坐下来,手刚探出去,容恩便睁开了眼睛。
两人对视片刻,谁也没有说话,男人被清冷的橘黄色灯光笼罩起来,脸部线条柔和了很多,容恩望向他僵在半空中的手,她撑着半坐起来,“你打算将我这样关下去吗?”
“那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回到阎越身边吗?”
“南夜爵,你就只能以这种手段吗?”
“这是最直接的,我得不到的,我不会放手,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。”
“远涉集团的事,是你做的吧?”这几天的新闻早已传的沸沸扬扬,外界猜测,不知远涉集团是怎么得罪的爵式,“你太疯狂了。”
“随你怎么想,在你忘不了阎越之前,我会一直将你关在这。”
容恩脸上逸出嘲讽,“我若这辈子都忘不了呢?”
“那我就关你一辈子!”
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起来,眼睛里面盛满怒火,“你凭什么?南夜爵,你还懂得尊重人吗?”
“容恩,是不是真的只有将你逼上绝路你才能安心留在我身边,就像当初你无路可走的那副模样?”南夜爵伸出手,大掌擢住她的下巴,男人眼睛里面突生出几许悲凉,“那时候的相处方式,都比现在要来的好,为什么我们始终靠近不了,好像永远都挨不到一处。”
容恩伸手落于他的手腕,她被绑的太累了,她的心,被南夜爵残忍得根哏撕开过,可她一直坚韧地抵在门后,不给他半分闯进来的机会,“也许我们真的是不能在一起的。”她的身后还有阎越,他们怎能敞开了在一起,“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。。。”
“什么不是同一个世界,难道你活在阳间我活在阴间吗?”南夜爵啪地打落她的手,骤然起身,他目光阴鸷地盯着容恩半刻,折身走了出去。
夜夜听到二人的争吵,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,她扑上床,睡在容恩双膝弓起的被子上,吃晚饭的时候,依旧由王玲给她送过来,容恩穿过门缝望出去,能看见李航那头落叶黄的碎发。
阎家老宅,刘妈按照容恩的吩咐,每天都会将她和阎越以前的录影带放给他听,那时候,他们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对话。有时候,容恩生气了,会几天都不理睬他,电话也不肯接,阎越为了哄她开心,便做了滑稽好笑的动作自己录起来,再悄悄塞到容恩的书包里面,以求讲和。
相比而言,容恩就耍赖很多,她要录影的话,都是穿的漂漂亮亮,说话更是有模有样,而且非要要求阎越做出鬼脸,在他展示完后,她便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笑话他。那些排放在电视前的录影带都是容恩给阎越收拾房间时找出来的,刘妈每天轮流播放,有时候她打扫的时候,,也会被里面的欢声笑语吸引过来,搬个凳子过来,看着看着,就会忍不住的流出眼泪。很多都是学校里的生活,纯真朴实的环境,令人心生向往。
容恩趴在课桌上,小脸没有什么精神,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,她睁开眼晴,浓密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似地扑闪。她伸出手,像赶苍蝇一样的挥了下,见那东西还是盯着自己不放,便皱起眉头,“讨厌。”
于是她大姨妈来的时候,浑身没劲,阎越身体趴在课桌上,手指绕起她枕在手臂上的长发,“恩恩,看镜头,来个美美的......”
容恩直起身,外套里面放着个热水袋,这会肚子拢起来的模样,十分的滑稽,“越,你再闹,我就不理你了。”
“袋鼠。”
“谁死袋鼠呢?”
“你这样子就是袋鼠,恩恩袋鼠......”男人的嗓音清亮张扬,电视机画面上,容恩气鼓鼓地撅起嘴,瞪着他。
刘妈也被逗乐了,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一边。
“你才是......”
画面中打闹成一团,阎越握着DU的手在容恩的抢夺下不断倾斜,画面也有些乱,只是里面的欢乐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出来,钻入每个细小的空间内。
刘妈眼睛里面有泪水闪过,她喃喃自语,“多好的两个孩子啊,越,你说你怎么就舍得这么睡下去?”她站起身来,想要给阎越翻个身,让他起来晒会太阳,刚走过去两步,刘妈便顿住了脚步,脸上夹杂着惊喜同难以置信,她擦了擦眼睛,在确定没有看错后,尖叫着冲向房外,“老爷,夫人---”
容恩吃过饭后,坐在阳台,接到刘妈的电话后,她怔怔望向远处,手机咚地掉落在沙发上,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,半天没有回过来。
她只是觉得脸上冰凉无比,手指拂过,才知眼泪竟在簌簌往下掉,容恩双手抱着膝盖,失声痛哭起来。阳光再冷,照射过来的时候,足够温暖人心。
她毫无顾忌地哭出来,仰着面,将全部的狼狈呈现在阳光底下。
王玲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容恩这幅模样,她吓坏了,急忙来到阳台,“容小姐,你怎么了,出什么事了?”
容恩毫无气力地到小去,将头枕在王玲的肩膀,一句话不说,就只是痛哭,王玲心有焦急,“我给先生打电话。”
容恩按住她的手,她不住的摇着头,王玲见状,便试着揽住她的肩膀,容恩哭的累了,嗓子里面便没有了声音,只是肩膀时不时耸动,“王玲,我要出去,我要去见他。”
“容小姐,你要去哪?”
“你让我出去好吗?”容恩紧握住王玲的手,她知道楼下还有李航同另一名男子,“我在他回来之前一定赶过来。”
“容小姐,你知道先生的脾气,万一被他知道的话。”
“我不会让他们发现。”容恩起身,在栏杆上探出上半身,她压低声音,将王玲拉过去,“我等下想办法爬上那棵树,我从园子里面走,你只要不打开房门,他们是不会发现的。”
王玲还在犹豫,“这不行,太危险了。”
“王玲,你帮我一次好吗?”容恩试着伸出手去,能摸到银杏树强壮的躯干,“不会出事的,我只要跨过去就行,好吗?”
容恩虽然说不会出事,但跨越过去的时候,还是令人心惊胆战,差点载下去,王玲拉着她的一条手臂,她好不容易过去时,手臂已经被树杈划出一道道血痕。王玲依旧心存担忧,在瞧了下四侧,确定没人后看,这才向容恩打了个手势,示意她下去。
容恩顺着园子小心翼翼地出去,王玲见她走远后,便装作若无其事般走出卧室,并将房门反锁。
容恩打车赶往医院,她从兜里掏出条项链,这正是当初阎越给她带上的那条,容恩双手合起,十指紧张的绞在一处,越是离目的地接近,她的心就越是慌乱,不知道阎越睁开眼睛的时候,还能记的她吗?
应该记得吧。容恩松开手,扭头望向窗外,一下有不知将双手摆在哪,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赶到医院,找到刘妈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病房,里面挤了几个人,阎家二老都在,还有主治医生,刘妈和阎冥。
容恩站在病房前,只剩下最后一步,却怎么也跨步出去。
忽然,脑子里面就空白了,这么久的期盼终于实现了,她却不知道见到阎越的时候,该说些什么。
心里紧张无比,胸口的跃动十分厉害,仿佛整颗心就要跳出来。容恩踌躇后,还是推门走进去。
主治医生正在介绍阎越目前的情况,”能醒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,你们也别太有压力,目前他四肢仍然处于僵硬,但也许以后兴许还是能活动的,但是要有心理准备。“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,阎越虽然醒了,但身体仍旧处于植物人状态,也许这辈子不会恢复。阎夫人听闻,情绪再难控制,捂着嘴哭了出来,阎守毅不住安慰,”别哭了,既然越已经醒过来,后期恢复的事,也就没有那么难了。”
容恩进来的时候,泪流满面。率先发现的阎夫人猛的推开身边的丈夫,冲上去,对着容恩就是一个巴掌甩出去,“你还敢过来,你是嫌害他的还不够吗?见他没死,你就还不死心是吗?”
“夫人,夫人你别这样.....”刘妈赶忙上前劝服。
阎守毅脸色也不好看,却当着医护人员的面部好发作,“你来做什么?滚出去!”
容恩被打的踉跄几下,嘴巴里面隐约有血腥味渗出来,她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,阎夫人这时却完全失去端庄,疯了般再次冲过去。
“唔唔----住手----”
谁也没有想到,阎越居然开口了,医生方才试了几下,差点就以为他已经丧失语言功能。阎家二老见他说话,心情激动万分,“越,你还能说话吗?”
阎越穿着病号服,深褐色短发下,那双睁开的茶色眼眸对上容恩。
“越。。。”阎夫人俯在床边,惊喜交加,“你总算是醒了,你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吗?越,妈妈担心死了。。。。”
容恩捂着脸,在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时,泪如涌下。这才是阎越,不需要说话,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动作,一个眼神,就能坚定。
男人无力的扯了扯嘴角,那抹笑,也是她熟悉的,带着些许不羁,还有宠溺,病房内的嘈杂一下安静下来,他们之间,什么人都看不见,阎越喉间轻滚了下,他说,“我睡得不久,因为,我的恩恩没有变。”
容恩当时便捂住嘴巴,忍住的哭声从指缝间泄露,她无力支撑,便蹲到丽丽地上。
阎夫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却被阎守毅拉住了,这个时候,那些事不适合告诉阎越,他才醒来,不能再受刺激。
刘妈擦着眼睛,老泪纵横容恩蹲到床那边,阎越看不见她,便有些着急,“恩恩。。。恩恩。。。”
阎夫人眼露哀怨,可为了阎越,不得不忍下这口气,谁让他的傻儿子就是爱着容恩,就是牵挂她。
今天,是个好日子,容恩告诉自己不应该哭。
她右手拉着床脚,慢慢撑起身,阎越的眼光凝在她身上,在她走近后,男子眨了眨眼睛,潭底深处,有柔和的光芒溢出,“恩恩。。。。。我,真的睡了很久吗?”
容恩强忍着没有掉泪,那些心酸和挣扎被很好地掩藏在眼眸内,她要如何告诉他,阎越,你睡了两年,你睡的好久好久,她要如何告诉他,以前那个恩恩已经不再纯净如初,她弯下腰,眼泪掉到男人的脸上,阎越笑了笑,单薄的唇瓣轻挽,他想抬起手来摸摸那张脸,可是他的四肢已经不听他的使唤,“看来,我真的睡了好久。。。。让你担心成这这样。”
阎越还是很虚弱,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。
容恩不知该如何回答,她俯下身,将脸埋在阎越的颈间,滚烫的泪水綅湿了他的病号服,落在男人因长久不见阳光而白皙的肌肤上。
“恩恩。。。。别哭。”他最怕的就是容恩的眼泪,“我醒了,我不会再睡,恩恩。。。。”
刘妈站在角落内默默流泪,若说这是命运的话,这两个孩子,也太苦了,他们相遇在对的时间,可是这两年的空白i,却足够改变很多。阎越沉睡者,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藏山上的美好,可是容恩不是,她经受了生离死别,又经受了阎冥的蓄意报复,到了南夜爵手里,又弄的满身是伤,她如何还能蜕变如初,回到两年前时的模样呢?
她抱着阎越,只是不断重复,“你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?为什么要我等你两年,为什么啊-----”
哀戚的嗓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沙哑,容恩双手紧紧抱住阎越的身体,边上的小护士红着眼睛,背过身去,两个人的感情,要如何坚定炽热,才能有这般守候与等待?容恩的哭声到了最后便无力地断下去,她心里百感交集,真觉得酸涩无比,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自始至终,阎冥都沾在边上,这份幸福,他永远都融入不进去。
“恩恩,对不起。。。。”
阎越以为,是他令她伤心了,等待的这两年,他能想象容恩是在怎样的煎熬下渡过的。
“不要说对不起,不要。。。。”容恩抬起头,一双眼睛哭成红肿,该说对不起的是她,而不应该由阎越说出这三个字。
容恩想到什么,便起身从兜内掏出那条项链,“还记得这个吗?是你亲手为我戴上的。”
星形的坠子落在阎越面前,闪耀的光环依旧惊艳夺目,阎越扯动嘴角,刚要开口u,却剧烈地喘起来。
他俊脸因缺氧而通红,急喘的动作引来胸口急剧起伏,容恩吓了一大跳,边上的阎夫人赶忙推开她,“越,你怎么样了?越。。。”
“不好,是他哮喘发作了。”主治医生赶忙令护士取来喷雾,容恩被众人推挤到人墙后,在阎越稳定下来后,阎夫人的修养再度被丢开,破口骂道,“你这个扫把星,你为什么还要出现,越只要碰到你就会倒霉。。。。?
“妈----”阎越语气有些激动,”你怎么,这样说她?”
“越,你不住的她。。。。”
阎守毅忙拉着她的手,“越才醒过来,你就不能给他安静下吗?”
容恩拽着那条项链,脸色被方才的意外吓得煞白,阎冥眉头拧了下,走上前道,“把你的项链给我看看。”
她不明所以,在对上那双和音乐相同的眼眸,将项链交到他手里。
“这是火星项链。”阎冥拿着它来到阎越床边,仔细端详后,忽的便沉下脸色,他现在才想起杂志上关于这款项链的报道,其上的星形坠子,其实有个暗扣,当初采访这项链的设计师时,他说这个精妙是他的妻子突发奇想加入的,里面,能容下一滴香水的容量。阎冥将坠子摊放在手心内,果见后面有个细微的暗扣,他用手指轻拨了下,打开之时,里面有橘黄色的粉末逸出。
医生清楚阎越的过敏源,一眼便认出来,“这项链里面怎么会有鹤望兰花粉?”
容恩惊怔不已,脑子完全处于空白,阎夫人失声尖叫,“你想害死越,你为什么心肠这么歹毒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没有!”她百口莫辩,“我根本不知道项链里面会藏着这样的东西。。。”
阎冥脸色阴鸷,眸子冷淡,“这条项链一直放在什么地方,还有谁接触过吗?”
容恩都是随身带着的,就藏在御景苑主卧内的那个床头柜里面。
“莫非。。。”阎冥没有说出南夜爵的名字,可是容恩从他的眼神里面已经猜出来,她想也不想地否认道,:不可能,没有人碰过。”
南夜爵并不知道阎越会对鹤望兰过敏,这件事上,她相信他。
容恩仔细回想,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,“这条项链是两年前越亲手为我戴上的,而他哮喘发作,就是在给我戴项链的时候,我一直想不通当初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沾上鹤望兰花粉,会不会,就是因为这条项链?”
“对”那名主治医生至今仍记得,“当初的那套衣服,就是在领口上找到的那种花粉。”
也就是说,这条项链在到容恩手上之前,就已经藏有鹤望兰花粉。
阎冥抬头望向容恩,只一眼,便神色复杂。
“那会是谁?”阎守毅神色肃穆。
阎越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些端倪,他眼神黯淡,顿觉痛心,“妈,难道你们以为是恩恩要害我吗?”
阎夫人僵着脸没有说话,但神色已经说明一切。
阎越唇瓣若有若无地勾起抹宠溺,他说的话并不多,因为还没有多余的力气,但每一字每一句,都像是凿在人的心里面,深刻抨击,“就算你们要怀疑任何人。。。都不要将恩恩掺进来,因为她不会。。。永远不会。”